他想了想,谨慎地说:“如果你说的情况真实,哪怕你手上没有证据,我还是认为,最佳途径是向纪委举报。作间谍什么的,我劝你还是放弃这种想法,我不需要,你也应该多为自身和家人的安全考虑,别做意气之事。储县要真像你说的这么坏,出事是迟早的,党纪国法会惩罚他。反之,我就该怀疑你的动机了。”
孙梅没想到自己当那么多人面承认自己被侮辱,孟谨行却还是无动于衷不相信她说的是真话,心里悲愤之极,转身拿起门口准备台上的一个盘子砸碎了,抢孟谨行前面捡起一块碎片搁在自己左手腕上,激动地说:“我可以用死来证明,我说的都是真话!”
孟谨行看她情绪激动,但在选择割哪个手腕的时候明显有迟疑动作,显然不是真打算割,而是想逼他认可她的话,于是便说:“你死了,还是证明不了什么,反倒会给你的家人带来影响,我劝你考虑清楚!”
由于他的身体正好挡着孙梅,其他人并没有看到孙梅刚刚的迟疑,所有人都觉得孟谨行到这时候还说这话,实在有点近人情。
柴建第一个站了起来,刚喊了句“谨行”,孟谨行就大手一挡把他拦在自己身后,因为孙梅见孟谨行不为所动,情急之下竟一下剥了裤子,露出溃烂的下身,哭道:“这能证明了吧?”
柴建虽然被挡,但还是看清了这一幕,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
“快穿上!我相信你!”孟谨行转过身,眼蕴怒气沉声说。
柴建也背过身,快速地说:“你不用怕,我们一起帮你!不要说他只是个县长,就是市长,我们这些人如果都出手,他一定没几天好日子过!”
孙梅拉上裤子便有一种虚脱之感,她并没有因为孟谨行相信了她而感到一丝一毫高兴,反而有一种被彻底剥光的感觉。
柴建说可以让储丰没几天好日子过,她脑海里想的是,解脱的日子不远了!
孟谨行是经历过柳思涵、阮玉横死的,自然不会希望同样的事情再发生在孙梅的身上,所以便留意了孙梅的表情,从她绝望的眼神中读出一些东西,便说:“我会怎么做,你一点不需要操心,也不要去做什么间谍,真的不需要。另外,如果要我帮你,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孙梅的表情很警惕,在她的思维里,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要求,除了上床不会是其他的事。
“好好活着,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你自己和家人!你要想到,死亡只能让你自己一了百了,但你的家人却要在以后长长的几十年里,一直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你是不是要做这样自私的事?”
孙梅愣了很久,泪水一下滑出眼眶,一直掉到她的脚面上。
江南站起来,过去把她拉过来坐下,“放心吧,我们头儿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孙梅的手机在她口袋里震了起来,她拿出来看了是周跃的号码,脸上有些惊恐,急急地说:“别说话,周跃打来的。”
周跃在电话里让她赶紧去县招,晚上帮忙陪陪两位投资商。
挂了电话,孙梅来不及伤心,立刻说:“我没时间了得赶紧回去,有个事向孟县汇报一下。储丰中午跟老熊岭银矿的钱小多碰过面,钱小多有个习惯,只要矿上死了人,他都会拎着个小皮箱来给储丰送钱。另外,今晚来的两个雁荡老板说了个事,说他们在老熊岭发现了金矿,准备投资五千万拿下这个矿挖金。”
孟谨行心头猛然一沉。
是陈运来被朋友骗了?还是陈运来骗了他?
他无暇在这个时候细想,而是把目光投向柴建,“你今晚回不回都江?”
“回。”柴建看孟谨行一眼,“你是想让我把她带回去?”
孟谨行刚一点头,孙梅立刻说:“不行!我走了,我父母和姐姐就麻烦了!”
“把你父母和姐姐一起带走!”孟谨行说。
孙梅黯然说:“我姐姐从小乖巧,我老是做错事让家人操心,所以从小父母就只听姐姐的。而我姐,不知储丰给她灌了什么**汤,死都不相信储丰会那样对我,还说我自己报复心重,为了一巴掌,什么脏水都往储丰身上扑。”
她能说出这话来,孟谨行彻彻底底相信她说的一切了。
孙梅最终还是一个人去了县招。
孟谨行等人这个饭局,因为她的出现,也吃得极其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