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峻也在忙不迭地穿裤子,一面道:“我哪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我怎么可能走漏消息?”
殷磊问殷曜:“你的那些侍卫呢?有人来了他们怎么不通知我们?”
“你几时见过我来跟你们混的时候带侍卫?带侍卫不是找死吗?”殷曜懊恼之下没有好脾气,一口气把殷磊给吼了回去。
而这边厢领头的府兵见着屋里有三人而不是两个人,不免就对殷曜打量了两眼,刚才没穿衣服的时候认不出来,这会儿衣服套上头了,才陡然认出是殷曜!
这下府兵头儿心里也打起鼓来了,这里殷磊与粉头厮混已是不得了了,没想到宫里头正经的皇孙也在此!这可不是他能作主的了,连忙悄没声地走出去,告诉了周礼。
周礼也吓了一大跳,连忙探头往里瞅了瞅,果然是殷曜在此,这可怎么办好?
原本郑王妃和建安侯夫人的打算是让他们带着兵过来把这事儿闹大,让建安侯知道他这儿子有多么不靠谱,根本当不得这世子之位,也好让郑王知道,殷磊私底下是多么的渣,平日之所以受郑王妃苛责,完全是他自己不争气! 就凭这件事,两家当家的知道后能饶了他们才怪!
可是殷曜在这里就完全不同了,殷曜如今是太孙的热门人选,皇帝前不久都说过要为他亲自指婚,首先这件事就肯定不能闹大,否则皇帝和太子脸面往哪搁?可如果不把事情闹大,那又怎么去请求建安侯换掉世子,让郑王把殷磊给逐出门去?
周礼深觉这事不能马虎,于是交代府兵头儿把四面看住,别让一个人走掉。自己先驾马回王府请示过后再说。
这里谢芸辗转打听来殷曜就在北里胡同后,正想着如何递个帖子进去,就见着郑王府和建安侯府的人带着兵马过来了。他藏身在树后看了看,见着周礼急匆匆地驾马离去。又听得下人们在廊下窃窃私语,于是也赶紧回了府。
谢荣也在府里琢磨殷曜这事,虽说他看不上殷曜,可是毫无疑问,他如果想要再出山,殷曜这里是他必须要抓牢的一根稻草,所以对于谢芸的提议,他其实也是赞同的。
“父亲!殷曜出事了!”
谢芸才进了书房门。就不由得上气不接下气说道。 谢荣皱起眉来:“出什么事?”
谢芸道:“殷曜与丁世子他们在别院与粉头们聚众*,被郑王妃和建安侯夫人的人捉了个正着!如今殷曜正与丁峻他们被困在别院里头!”
他把打听来的消息一说,也不由埋怨起这殷曜来了,都什么时候了,这厮竟然还不把自己的前途当回事!也真是活该什么事都被殷昱踩脚底下!
谢荣听完却是讷然起来,殷曜他们肯定不是头回干这种事,为什么这次会这么不注意保密而让郑王妃知道了消息?
他直觉这事来的有些突然,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件事对殷曜不利,对他来说却是极其有利——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他正愁找不到机会去见殷曜,眼下不就是天赐的好机会么?!
“芸儿你去郑府送个讯儿。告诉郑大人这件事!”
鲁国公已经从晚饭前起,在郑府坐了已经有两三个时辰了。郑铎心里惦记着殷曜出去还没回来,着急又不敢催客,殷曜出宫郑家也是要担风险的,不光是安全上,就是弄出点名声不好的事他们也要跟着连座,而殷曜是主子,他们就是不愿意又岂能拦得住他?
所以但凡每次他不带侍卫出去,郑府上下就跟上了弦似的松不下来。后来每次郑铎也会派几个护院暗中跟随。像今儿这样的时候,护院们里头必然有一个已经回府来告知殷曜去向了。可是鲁国公的屁股像是粘在了他们家凳子上似的,就是不起身。可真是让人无语!
鲁国公如今又是勋贵里头开始冒尖的人物了,他还真不敢得罪,只得耐着性子相陪。
这里郑举在门外转了三四趟,见着鲁国公还不走,只得咬咬牙走进来,先冲鲁国公行了个礼,然后跟郑铎使了个眼色道:“前门胡同的二爷在外头绊了一跤,说恐怕是来不了了,派人来问父亲讨个示下。”
郑举这是暗语,郑铎心下一惊,顿时坐不住了,连忙强笑着跟鲁国公作揖,“对不住了国公爷,下官这里实在有些事情不能奉陪,改日再到府上陪罪!”
鲁国公道:“哪里哪里,你有事儿就去忙吧!”说完又指着郑举,“你没事儿吧?听说你幼时也读过几年兵书,过来我跟你讨教讨教……”
郑举无法,只得在郑铎眼色示意下留下来。
郑铎这里出了厅堂,廊下就遇到了前去护驾回来的护院,护院道:“老爷,殿下被郑王府和建安侯府的人困住在北里胡同了!殿下跟建安侯世子他们与粉头吃酒,让两边的人逮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