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痛!”睡梦里的韩芊被股间的疼痛弄醒,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睛瞪着云硕,“你干嘛?”
云硕也愣住了——居然不是葵水?居然是骑马把腿给磨破了!
韩芊翻了个身,随手拉过薄被盖在自己腿上,低声嘟囔道:“累死了,别招我啊……”话没说完便又睡着了。
云硕忍着鼻间的酸意,起身去自己随身的行囊里找出创伤药转身回来蹲在榻前,把她身上的被子掀开,想了想,又转身出去要了一壶酒,回来用酒浸湿了帕子把韩芊股间的伤轻轻地擦拭过,这期间被韩芊踹了两脚,骂了十几句,才把伤药给她敷好。
本来就不是会服侍人的,又折腾了这一阵子,云硕出了一身的臭汗,抬手用衣袖抹了一把额头,回头再看看那个抱着枕头呼呼大睡的人自己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嗳!真是磨人!”
这是一艘普通的客船,船不大,除了船娘船夫之外也只有云硕一行不到二十个人。但尽管如此,二十来个人也是要吃喝拉撒,何况船上还有一位娇生惯养的韩芊。
米粮可储备,鱼虾也可以从河里捉,但新鲜的蔬菜水果却不好囤放。两日后,船上的菜蔬没有了。千寻跟船夫商议,要在前面的码头停靠上岸去补充蔬菜水果。
韩芊因为骑马磨破了腿上的皮肉所以一直在船舱里趴着,连坐都没坐起来过。这会儿见船靠了岸,忽然有些好奇,想上岸去看看。云硕一把把人按住了:“别去了,这一走路腿上的伤再给扯着,等到了济州也好不了,可别怪朕不让你四处走动。”
“好吧,我不去就是了。”韩芊盘算了一下,点头道。
“你也真是的,叫你去庄子上陪孩子,你偏不,非要跟着朕受这样的罪。你说你图个什么呀?”
韩芊侧躺在榻上,抬眼扫了云硕一眼,冷笑道:“我图什么?我图看住了你!金河流经十州九府,你这一路走过去还不知会遇到多少莺莺燕燕。我能不跟着么?谁知道你会不会背着我干坏事儿。”
“你……”云硕好笑的看着那个一脸不讲理的小女人,无奈的摇摇头,“好吧,跟着跟着。朕这辈子到哪儿都带着你,寸步不离。”
“这话已经说过了。”韩芊打了个哈欠,想要翻身,屁股上又疼,忍不住吸气。
“慢点。”云硕起身帮忙,把她抱起来让她往另一边侧身,又叹道:“早知道这样就不这么着急了。”
看着云硕一脸的心疼,韩芊忙笑道:“其实也没那么疼,放心吧。”
“都磨破了!血都浸透了裤子,还说不疼。”云硕低声埋怨道。
“这点疼,跟生孩子比起来,差远了!”韩芊握住云硕的手,轻笑道,“我都生了两回孩子了,这点疼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放心吧。”
“……”云硕一阵哽咽,素来冷硬的心一时软的拿不成个儿。
船舱里帝后二人正手握着手眼对着眼一腔柔情无处安放的时候,外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喝:“贼子!纳命来!”
韩芊吓了一跳,一把攥紧了云硕的手,低声问:“有刺客?”
“别怕。”云硕拍拍韩芊的手背,“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