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休息。”莫濯南从书房门前起身,眉眼半敛着,语气也十分的客套。
傅欣宜听到他的话,看到他的表情,喉间一涩,半天才说出话来。浅浅的轻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刚刚去楼下喝水,无意间听到佣人说你回来了,所以想见见你。对了,今天要在这里休息吗?要不我先去把你的房间收拾出来吧,还有被子........”
“不用了,苡薇还在等我。”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让傅欣宜如同置身地狱一般。
她愕住半晌,像是被人点了穴,接着笑出声,声音阴测测的:“苡薇苡薇,除了她你还知道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残忍的对我?Aaron,你明知道我对你的爱一点也不比她对你的少!”
莫濯南抿唇,只是直视傅欣宜,不闪不避。
傅欣宜摇头,神情悲切:“难道真的要等我死了,你才会回心转意吗?”
莫清炀从房间里出来,恰好听到傅欣宜这句话,心里打了个突,就像过去劝一劝傅欣宜,因为她最近的精神状况真的很差。
但他还来不及迈出第一步,就听到了莫濯南冷到极致的声音:“你有什么资格,说死这个字?”
闻言,莫清炀顿了顿脚步,下意识的隐身在走廊的转角处,所以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而听到了莫濯南的话,傅欣宜也是一怔。
莫濯南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同自己相处了近二十年的女人,幽幽的开了口:“第一次自杀,时间竟然这么恰好。清炀给你带来要服用的药,你却在那个时候自杀。”
傅欣宜后退了一步,没有去看莫濯南的眼睛:“你、你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自杀都是演给你们看的一场戏吗?Aaron,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
“我究竟有没有冤枉你,你自己心里清楚。”莫濯南平静无波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感情:“第二次,你母亲和我父亲到来,你是提前得到通知的。为什么偏偏那个时候?而且,你生病这么久,久病成医,难道不知道吞营养药不会致命?傅欣宜,真正改变的人,是你。”
傅欣宜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连连后退,知道整个柔弱的身体抵上冰冷的墙壁。莫濯南轻叹:“我从来没有改变过我的立场,如果你需要我,我可以永远照顾你,就连苡薇也不会反对。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演这出戏给我父亲看,让他施压于我,我就真的能如你所愿娶你吗?欣宜,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谈什么你爱我?”
“不!我知道!我是真的爱你........”
“你爱的是你自己!”莫濯南打断傅欣宜的话:“自始至终,你爱的人一直只有你自己。如果你懂得去爱,那么就不会用死亡来逼迫我。还有清炀,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你的身体他甚至常年留在国外,只为帮你寻找肾源,延续生命。可是你是怎么回报他的?用这个身体来威胁我们所有的人,拿它做筹码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傅欣宜,这不是爱,是自私。”
傅欣宜顿时没了声息,默默流泪。
莫濯南轻呼一口气:“勉强的爱情,就像一场烂俗电影。你被宣传片诱惑,想要观赏,但是花了钱之后你会发现,这只是一场折磨。”
傅欣宜收回眼泪,抬眸对上莫濯南深沉的眼睛,没了方才的委屈和可怜,而是轻轻地一笑:“就算是相互折磨,我也要得到你,我不会让你属于任何一个女人!绝不!”
莫濯南感觉无力,曾经那个只会依靠着他、听从着他的小女孩去哪了?
眼前的傅欣宜,只让他感觉到.........
厌恶。
如果没有夏苡薇教会他如何去爱,也许他毕生不会懂得什么叫做付出和牺牲。而傅欣宜完全没有这种精神,她自以为的爱情就是不择手段得到一切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管对方愿不愿意。
莫濯南言尽于此,以后,恐怕也没有话想要对她说了。
这一次的自杀闹剧,已经让他对这段青梅竹马的感情彻底的厌烦。
安静的绕过傅欣宜,莫濯南准备离开,但是刚走出两步,目光接触到角落里的人影后,身体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