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昏”二字说不通,但是换成“逼婚”就很好理解了。
“是”字前面通常是名词、代词,“容”指的应该是柏容,否则说不通。
比较难理解的是“我在难园堂底”中的“难”和“堂底”两个字,“难”跟在困后面,应该是读第二声,而不是第四声,读音和“南”一样,也可能是指名字里“难园”二字的园子;“堂底”比较靠谱的猜测是“塘底”,也就是池塘底,这听起来很吓人,像是塘底怨魂写的信一样,不过在翼城甘家,陈阵就曾到过地下的密,在扬城王德盛家,也去过他家的地窖,这么多年了,柏家在地底挖一些暗室也很正常。
问题是逼婚为什么要把柏朗关起来?让他娶是什么人?陈阵记得柏朗说过,他早就做好了成为政治婚姻牺牲品的准备,和家里安排的结婚,如果不喜欢,再找一个自己喜欢的过日子,这样就挺好,反正也没人敢说闲话,要是柏家真为他安排了亲事,他不应该拒绝,否则也不会被关起来,除非对方是个不能娶的人。
难道是林家的人?柏家准备用通婚的方式来结婚战斗?如果真是这样,柏朗应该同意才对。
柏容、柏洵都在等着陈阵的反应,只有孔度仍闭着眼睛,他应该是在这里等待陈阵出手的,陈阵动手的同时,他也会动。
“曹洪洪有没有把我的话转达给你?”陈阵忽然向孔度问道。
孔度的眼睛微微皱开一条缝,仿佛有一道凌厉的光在眼中流转,他开口,说道:“曹洪洪已经死了。”
“死了?”陈阵皱了皱眉,问道:“怎么死的?”
“他的手被你废了一只,自缢死的。”孔度重新闭上眼睛。
“自缢?不可能。”陈阵眉头皱得更紧:“曹洪洪那样的人会自缢?他在离开梁城的时候还说过要用左手练剑,再找我报仇,以他的性格也不会自杀。”
“这就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了,你现在说什么都死无对证,无论如何,我都会杀了你替他报仇,只不过不是今天。”孔度阴恻恻的说道,他已经不像在梁城时那么冲动了,也不知是性格转变了还是受到了柏容的约束。
“那么我再重复一遍。”陈阵说道:“孔莹是被骨乐园抽血抽死的,赵叔带走了她的骨灰,准备带去荆城找你,但是他没有去到,不知道人在哪。”
孔度冷笑一声:“什么都是你说出来的,同样是死无对证,我说过,要是救不活她,我会杀了你,你现在解释再多都没用。”
“信不信是你的事,和我无关,我只是说出我该说的话,你想杀可以来试。”陈阵的声音依然平淡。
不过他话音刚落,一股强烈的杀意从孔度身上放出来,客厅里仿佛起了股风,几个人的头发都被激得扬了一下,但是陈阵不为所动,就像冯隆升第一眼看到他的印象一样,他也是一阵风,可以贴着人拂过去,也可以从风之间钻过去。
说完了该说的话,陈阵轻松了不少,又向假柏容看去,说道:“这封信想必你们也读过了,柏朗说我应该逛一逛柏家大院,我也有这样的想法,是我自己去逛还是谁带我去逛?”
“这……”假柏容低头沉思起来,仿佛遇到了一个世界级的数学难题。
“我找人带你去吧,想必你也能猜到,这个院子是不能随意乱走动的,否则会有危险,逛一逛是没什么问题的,别跟丢了就行。”说话的仍是柏洵,柏容是盘古大陆权力最大的人,而柏洵则是这个院子里权力最大的人,饮食起居方面的东西,就连柏容就要听从他的安排。
…………
柏洵挺会安排,陪同陈阵一起“散步”的是个小丫鬟,大概只有十四五岁,初时还有些害怕陈阵,毕竟这是个有屠夫、魔鬼称号的人。
不过正是心思最多,筷子掉地上都能乐个好半天的年纪,没一会,她的话就变多了,唧唧咯咯的说着。
她叫叶涵,母亲是柏家的帮厨,从小就在这里生活了,大概也会一直生活下去,对柏家大院十分熟悉,一边走一边介绍着,不止说地方,还说了和那些地方有关的回忆,比如柏谦曾经在哪里摔过一跤,柏朗和柏刚曾经在哪里打过架等等。
“听柏朗说,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南园?院子里还有个池塘。”陈阵跟着走了一会,向叶涵问道。
“有啊,南园就是后院,那里有个大池塘,养着锦鲤呢,听说很名贵。”叶涵点了点头。
“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陈阵自己应该也能找到后院,但这里到处都有暗哨,他一个人的话,很可能寸步难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