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便知道原因了。
没了赵子仪,她只能靠自己,独自翻窗出去太不现实,她便急忙回身环视屋内,想找个地方暂时藏身。结果,藏身的地方还没找到,却听见外面对话声传来:
“这地方不错,裴大人有心了!”
“王大人满意就好,下官也安心了。杨清,大人住的地方都收拾妥了?伺候的人也都派妥了?”
“大人,都收拾妥了。”
“裴知府,本官现在还不困。如此良宵,回去睡觉岂不辜负了上天所赐?不如咱们继续饮酒赏月如何?”
……
后面的话,梁心铭听不见了。
她如被施了定身法,再也挪不动脚步——外面说话的,正是她的前夫、奉旨去溟州查海盗案的王亨!
他不是该在湖州或者云州吗?
怎么来荆州了!
梁心铭脑子有些乱,但这并不妨碍她拟清思绪:怪不得赵子仪跑了,感情是觉得王亨在,她不会有危险,就算被发现了,大不了暗中对王亨表明身份就完了。
梁心铭心中哀嚎:她不想见王亨啊!
不对,她很想见他。
日思夜想!
可是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啊!
“欺君之罪”四个字悬在她头顶,迫使她考虑一切可能:生死相隔九年的夫妻,忽然重逢会怎样?发现门生是女扮男装又会怎样?王亨还能保持冷静吗?这不比当年,当年他们都还小;现在他们都长大了,旺盛的荷尔蒙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她实在不敢想,也不敢尝试。
两辈子加起来她已经是中年人了,理智战胜感情,她还是维持原判:绝不能让王亨认出她!
她转身又趴到窗上,心想他们进来了,她应该可以出去了吧,外面应该没人了,赵子仪该接应她。
然窗外空空,哪有赵子仪。
梁心铭想自己爬出去,又怕弄出动静来,惊动外间的人。刚想到这,就听身后有人问:“你在做什么?”
梁心铭被带上了厅堂。
厅堂上,灯火通明,王亨一身绯红官服,坐在右上首,脸上的笑很随意、神态很不羁,就像梁心铭当初在徽州第一次见他一样。另一个唇上留着短须的四十出头官员坐在左边,神态谦卑恭敬,应该是裴知府。
王亨骤然发现梁心铭,笑容凝住,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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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两口子见面,会是神马结果?梁心铭:本官很紧张,需要吞几张月票稳定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