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丽的车被人砸了,就一顿饭的功夫。
她从派出所回来,去工业园里看了下生产进度,车子停在工厂门前的林荫下,进去车间转一圈出来,爱车就变的面目全非。
前后挡风玻璃被砸破,两只反光镜被掰折,车窗全烂,最可恨的,是奶白色的车身被人用红色喷漆写了字:800一炮,2000全套,水多活儿好,寂寞求骚扰。
车发动机盖上的内容就更丑恶了:骚货求肏。
白丽直接哭了。
去年新出的大众CC,纯白车身,光车衣贴膜就花了上万,比她自己的身体还爱惜,每天最开心的就是打开车门的瞬间,因为车窗无框,开门车窗自动下降,关门车窗自动上升,不懂行的人都以为这是高端跑车。
实际CC的定位本就是轿跑,最合适都市追求时尚的贵族男女,优雅中不失尊贵,潇洒中又透着从容,无论身在何处,都仿佛是置身于焦点。说个不太贴切的比方,白丽以前挤公交别人弄脏她的丝袜,她顶多是心里诽谤,但不会说出来。但现在别人敢给自己车上溅点脏水,她都要化身为泼妇模式,要跟别人拼命。
这就是白丽的心理,弄脏我身体可以忍,弄脏我的车子那就绝对不行。
可在今天,自己的爱车竟然被人如此糟蹋,她的感受真的是肝肠寸断。
她哭着报警,然后给王建明打电话,因为凭她的直觉,车子被毁,绝对跟老王有关。她行事谨慎,说话小心,从来都不得罪人,怎么会好端端的被砸车。
今天去见王建明,警察带出来的那几个人,看着她的眼神很不对路,尤其是有个体重二百斤的死胖子,眼睛色眯眯的,很令她恶心。
警察过来拍照,询问,又去厂门口调监控,但没有实际线索。因为车子被砸的地方正好是监控盲区,根本查不到有人来往,最直观的,还是问白丽,看看得罪过谁。
得罪过谁还用问,王建明给赵立军打电话,气急败坏,“赵警官,他们是有仇不过夜呀,这才从所里出来没有一个钟,就把我朋友的车砸了。”
赵警官带着武青青赶到现场,又是一番询问,不过赵立军问的更详细,从白丽的工作环境一直问到私人交际,逐个分析白丽有没有潜在的仇人,比如,有某个变态男一直追求白丽却求之不得,失望愤怒之下对白丽的车子发泄。
这样的询问让白丽发疯,冲着赵警官手舞足蹈,“没有没有没有,你要我说多少遍,我从来没有仇人,就是那帮人干的。”
赵立军却不紧不慢,正色道:“这样我就要问了,你跟高宾什么关系?那帮人要报复高宾,干嘛要冲你下手?”
这个问题问的刁钻,白丽不知怎么回答,哎一声转身,去远处独自啜泣,为爱车悲伤。
老王自己也不好回答,白丽二十七,高宾才十八,差了九岁,关系不好定位,当下瞪着眼回答:“她是我姐,认的干姐,比亲姐还要亲,这回答可以?”
赵立军微笑,慢条斯理,“干姐?阿宾啊,你的关系网挺广嘛,好了,这事我知道,我会亲自调查,有消息再通知你。”
完了?这就完了?!
高宾气的跺脚,也没办法,怪不上警察。因为警察办案必须讲究证据,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这是程序。
当下恨恨地叹,又见白丽在远处眉眼低垂,梨花带雨,看的人心疼,当场放话,“不要哭,不就是一辆车,我给你买辆新的。”
白丽抹着通红的眼,“不是买不买的问题,干嘛要这样糟蹋我的车子?”
老王很自然地伸手,安抚她的后背,口里道:“我明白,这不是车的问题,你放心好了,我向你保证,一定找到砸你车的那班孙子,不会让他们好过,不过你还是得个新的代步工具,事情是因我而起,我会负责,车子你随便选,看上那辆买那辆,算我赔你。”
说话的同时,老王手在白丽背部游走,很奇怪,怎么没摸到胸罩带子?难道今天没穿?想到此,他贼兮兮地往白丽领口里探,不对呀,穿了罩子的。
眼睛再往白丽脖子上瞅,看到一条红丝带,立时明悟,哦,穿的是隐形带。一想到昨晚白丽躺在沙发上被掀开的那份白嫩春光,老王又忍不住要膨胀,赶紧把手从她身上拿开。
白丽并未察觉异常,还在悲伤,“不要了,车子修理好还能开。”
老王义正词严地反对:“绝对不行,出了事的车子绝对不能开,影响不好,买辆新的。”
白丽用湿巾沾眼泪,还在哽咽,“我自己会买。”
老王大咧咧道:“你又买什么?还买CC?”
白丽摇头,“买个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