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快下来吃早饭。”奶奶在下边招手。

“奶奶，我不吃了。”双双下楼，莫一凡故意努了努嘴，腔调竟有一丝撒娇的意味：“都怪奶奶，害我迟到了。”

苏落的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子上，奶奶是过来人，自然猜到是怎么回事，不禁欢喜地睨了他一眼：“迟到就迟到，让张婶给你装上早点路上吃。”

“奶奶，我去弄吧。”苏落不自在，正好找个由头跑开了。

回头装好早点一直将他送到大门口，帮他换上鞋，然后起身，像每一位豪门贤媳一样目送丈夫出门，只是她背对着奶奶，所以脸上的表情淡漠寂然，丝毫不像别人家的太太殷切热烈。

莫一凡出门前俯下身来，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吻，如蜻蜓点水，凉凉的唇温也不带一丝温度——这也是应奶奶的要求，小夫妻俩的每日一课。

唇抽离的那一瞬间，他凝视了她一眼，万年冰封的眸子里居然浮上一丝戏谑的笑意，用眼神对她说：女人，晚上等着我噢。

苏落读懂了他的意思，脸刷地一下白了，浑身不由自主地一颤。

莫一凡很满意她的反应，敢跟他作对就得承担随之而来的后果，原本打算从他的父母身上想办法迫她就犯，这其实轻而易举，随便找个人出出老千便可让她那个赌鬼妈欠下巨债，到时不怕她不从。

不过现在，他改变了主意，其实床上游戏蛮好玩的，他似乎有些上瘾了，想想，亲自造出一个小人来也不错。

这么想着，莫一凡心情超好地上班去了。

苏落却轻松不起来，恹恹地回到屋子里，奶奶在餐厅叫她吃早点，叫了几声才听见，这个时候实在不愿意见人，却不得不过去。

“少奶奶今天的步态好奇怪。”

“嘘，她脸皮薄，不许提了。”

桂姨说话的时候连带着心照不宣的笑声，还有奶奶欲盖弥彰的制止，虽然都压着声音，却还是传进她的耳朵，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少奶奶，您慢点。”桂姨跑上来接住她，被她一把甩开了，弄得她好像受了伤似的，什么意思。

桂姨愣了愣，随即尴尬地笑了笑：“少奶奶，对不住。”

桂姨是老太太的贴身佣人，地位自然比一般人高，平常被一帮底下人巴结着，今天却无端受了气，心里着实有些不满，却又碍着她少奶奶的位份不敢有所表现。

“你下去吧，我们祖孙俩说说话。”莫老太太叫桂姨退下，便示意苏落挨着自己坐在侧首第一个位置上。

亲手将一碗冒着热气的碗推到她面前：“辛苦你了，来，喝了这碗补气益血羹。”

奇怪的是，苏落的胃并不像往日那般抗拒，拿起勺子喝了一口，觉得滋润香甜好喝极了，想必是身子被掏空了，急需营养好好补补。

“怎么样，药效还不错吧？”其实奶奶已经有了结论，只是还得从她的口里亲口得到证实才肯放心。

有效，太有效了。

苏落的脸又红了，低着头只顾喝汤，半天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