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提前去那已经被焚烧过的山洞看的情景,萧雨就面色发白。
“他们吃别人至亲的时候您是没看见,否则您也会觉着他们这么死已经便宜他们了。”
“就算他们是禽兽,可毕竟为人,应当交于地方官审理后报于刑部,秋后问斩的啊!”
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江浅夏一字一顿的道:“不好意思,能管事的地方官都丢下百姓跑了,只有我这个女子,一手掌握着两湖的一切责权。”
“便宜行事,也是我出京都前和皇上提前请过的旨意,别说是杀些罪无可赦的畜生,就算是杀有职位在身的官员,只要他确实该杀,我都不会手软,这是皇上赐予我的权利,不知萧先生有何不满的?”
“就算是皇上,也不能如此不顾法纪的胡来!”
萧雨倒是个耿直的,直接气的跟江浅夏拍桌子了。
他拍桌子,江浅夏更是不虚,直接蹭的站起来,把桌子拍的比他还响亮。
“啪!”强忍着发麻的手心,江浅夏冷眼瞪去,“敢问萧先生,两湖水患治理之时,物资短缺,能用的人手也捉襟见肘。这样的情况下,为了一群畜生就要浪费人力物力去关押、养着他们,还要防止他们逃跑。
”
“他们配得上我浪费这些资源吗?有这些资源,我不如把人派下去多救几个灾民来得好!”
“什么叫胡作非为?禽兽的命和无辜百姓的命比起来,难道萧先生觉着前者更为金贵不成!”
对上气势汹汹的江浅夏,萧雨被逼的不得不紧靠着后边儿的扶手,气势落了下筹。
“好,好,好!贵女伶牙俐齿,萧某人说不过贵女,就算心寒贵女的修罗手段,也不好为一帮食人者求情。”
冷笑一声,萧雨也站了起来,直视江浅夏瞪圆的猫眼,厉声呵斥,“前边儿的都算萧某人故意刁难,那这最后一点,萧某人倒要看看贵女的伶牙俐齿,要怎么辩驳!”
“萧先生说来听听,我倒要看看,我领了皇命,抛下周岁孩儿千里迢迢奔波而来,自问尽心尽力,最后还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错了不成!”
针尖对麦芒,两人同时冷哼一声,萧雨从怀中掏出一本厚厚的账簿拍在桌上,冷声质问。
“这本账簿上,清楚的记载着十余州府的百姓筹集的善款和粮食,可善款和粮食一到两湖地界,就先少了最少两成的量!”
“要不是此事太过骇人听闻,萧某人又何必受齐鲁百姓所托,千里迢迢亲自带着银钱粮食,来找贵女要一句明话!”
没想到最后一条竟然是指控她贪污救灾粮款,江浅夏茫然的眨着眼睛,左右看看。
已经看破红尘的四人,神情也古怪起来。
见她不说话,萧雨还以为自己终于抓到她的把柄,让她辩无可辩了,心里刚升起一丝得胜的快意,下一刻,就忍不住黑了下来。
“噗哈哈哈哈!萧先生你还真有意思,你就算想要诬陷我,也好歹安个其他罪名给我啊?贪污救灾粮款?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江浅夏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水都笑出来了,衬得萧雨的脸,黑的更是和锅底一样。“哼!证据都在面前了,贵女难道还要抵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