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推到了傍晚,战场陷入了胶着,城内投石车对匈奴人投石车的压力很大,攻上城的匈奴人始终不超过三千,让查慎行与呼顿恨的牙痒痒。
而刘彻这些将领又多,呼顿明显觉得自己这方可当一面的统帅很乏力,没有多少,攻上城的匈奴人难以发挥作用。
双方都很疲惫,杀戮成了习惯性的动作,旁边倒下的人也惊不起他们的注意,因力竭而死的人瘫软在尸体堆上,眼睛始终瞪的大大的,死也不闭眼。
城墙上下一片片死尸,刘彻心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想法,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杀字。
不经历过尸山血海的人体会不到人比草贱的滋味,像割麦子一样杀人,是一种让人痛不欲生的体验,刘彻觉得以杀为乐的都是死变态,唯有无思无想,才能让他不动摇一丝一毫。
这一段时间,他也经历过数次危机,身上多了几道刀伤,来不及查看,布甲内的衣服都已经粘结在了伤口上。
呼顿退兵了,他觉得晚上也是个不错的机会,得让士兵们休息片刻……
虽然已经快累到瘫倒,但匈奴兵有序的撤退着,依然是密密麻麻。
望着匈奴人退去,刘彻松了一口气,将剑垂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可一动作,便疼得喘气,刚才都麻木了,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了创伤的疼痛。
被包扎之后,已经是夜色已深了,刘彻走上城楼,平静地看着守在城上的两位将军。
既然已经是关键时候,刘彻也不想回住处了,与兵将们风餐露宿更加难得。
“李广将军,灌夫将军,咱们的伤亡如何啊?”刘彻愁道。
“太子,你怎么也来了?不回去休息会么?”灌夫关心道。
刘彻摇了摇头,扫视着周围守值的士兵们,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决心。
李广点点头,叹道:“我们损失了近万人,余二万人可继续战斗,二千多人伤重不起!而匈奴人虽伤亡三万余人,但依旧有九万多可战之兵,情势不乐观啊!
李广还记得太子曾说血浸城墙,今日却是应验了,唉,代价有些大!”
刘彻沉默了
等到半夜时分,刘彻有些困倦,打了个哈欠问道:“两位将军为何不先去休息养足精神?”
“哈哈哈,李广与灌夫将军得再待一个时辰再走!”
“这是为何?”
李广苦笑道,“不敢松懈,难保匈奴人不会趁夜进攻!”
“咣,咣,咣!”一声声铁击城墙的声音传了过来,若是响应李广的话一般……
“快,匈奴人学了西域人的一套,弄了这么些抓钩,将士们靠近城墙,斩断这些钩索!”李广反应过来,立刻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