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您在这儿等我就行了,不用下车了。”
叶欢颜下车前交代了开车的张伯,自己一个人提着祭奠的东西往墓园里面走。
岚江市墓园依山傍水,视野开阔,要不是墓园的话,也会是个好地方。
陵东铭和江美澜的墓地临近,叶欢颜却提着篮子朝着更远的地方走了几步,来到一尊年代有些久远的墓碑跟前。
上面的女人四十出头,看着还很年轻,只是脸色稍显苍白。
墓碑上刻着‘爱妻温清婉之墓-未亡人陵东铭泣立’一行字,叶欢颜放下篮子,蹲在墓碑跟前,从怀里掏出一束干花,放在墓碑前,
“阿姨,冒昧来看你,我知道你可能不太愿意见我,我想我需要来道歉,之前不小心看了您的日记,知道了一些事情,不管是为了日记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事情,我要道歉的还有很多。”
篮子里倒出来一些叠好的金元宝,背风用打火机点燃之后,她被烟呛到了,咳嗽个不停,眼眶也泛了红,
“我为我妈***事情感到很抱歉,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妈妈不是一个坏人,最起码在我眼里不是,可是她又真的破坏了你的家庭,我真的很难受,要是她还活着的话,我还能当面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可是她也走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叶欢颜的声音有些哽咽,
“阿姨,希望您在天之灵能保佑陵寒身体健康,尽量放下仇恨,不管是对我的还是对我妈***,不是我要推卸什么责任,我只是希望他能好好生活,您一定也会这么想的。”
‘金元宝’在大雪纷飞中飞向天空,叶欢颜拎着篮子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对着墓碑鞠了一躬,然后提着篮子转身离开。
刚刚被烟眯了眼,叶欢颜揉着眼睛走到江美澜的墓碑前,看到墓碑前新鲜的雏菊,微微一愣,环顾了一圈并未发现人影。
她跟江美澜两个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要好的亲戚,这么多年也没见过除了她之外有谁来祭奠过她。
也许是以前的客户么?毕竟江美澜在商场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她疑惑地皱了皱眉,却没有多想,
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轻声道,“妈,我来看你了。”
而十多米外,借着大松树的遮掩,一道颀长挺拔的男人身影正面对叶欢颜的方向,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
令人惊奇的是他一头银白色的短发,如果走在人群中必定十分突兀。
他的左耳上嵌着一颗通体黑色的耳钉,雪光照映下泛着幽幽的光芒,眉眼深邃立体,一双褐色的眼眸中泛着凌厉的寒光,此刻这双眼睛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叶欢颜的方向。
“妈,我最近的状态不太好,之前没来看你你别怪我,你以前不是跟我说人总要向前看么?可是我好像看不到什么未来,你要是还活着的话,一定会骂我做事情一点都不果断的。”
叶欢颜叹了口气,一边烧着元宝一边念念叨叨。
“我记得你在的时候,我们和陵叔叔一家相处的很好,每年过年的时候,都热热闹闹的,虽然陵寒对我总是冷冰冰的,但是我知道他私底下总是帮我的忙,你不是也说过么?要是将来谁能嫁给陵寒,一定是个有福气的人,会很幸福的。”
“……”
“我不知道我跟陵寒之间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他说是因为你,所以对我有偏见,我最开始有点埋怨你,可是你是我妈妈,而且如果你没有做那些事情的话,我也不会遇见陵寒,有时候我晚上睡觉,眼睛一闭起来就会想到这些事,想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错了,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现在却怨不了谁。”
“……”
“妈,你说陵寒会回心转意吗?等他消了气,我能不能真的等到他不计前嫌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