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我们走吧。”凤雪汐若无其事的扬唇浅笑，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凤雪玲憋了一肚子的话想问她，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唏嘘着叹了口气，便跟着她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午宴照旧还是设在文德殿。

自从皇后被圈禁之后，后宫的大小事宜便都交给了贤贵妃处理，这次朝宴，也是贤贵妃主持。

酒过三巡，贤贵妃挥挥涂着鲜艳寇丹的手，“歌舞先退了吧。”

“本宫听闻诸位小姐们准备了不少才艺，也给你们个机会，各展所长吧。”她漂亮的丹凤眼在堂下逡巡了一圈。

眼光在落到凤雪汐身上时，滞了下，带着一抹意味深长。

一声令下，早有小太监拿着名单过去对照。

表演的排名也是分先后的，都是自下而上，前面表演的算是抛砖引玉。

坐在位置上的凤雪汐感受到贤贵妃那抹探寻的目光，心下微寒。

自从坐在这里，她已经感觉有无数的目光打探过来了，恶意的居多，善意的很少，似她这般意味不明的，倒是第一个。

凤雪汐坦然的垂首坐在那里，暗忖贤贵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丝竹声声入耳，各家小姐争芳斗艳，上台展示绝活，歌舞、诗词、乐器…应有尽有。

台下的观众看得津津有味，不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听闻凤家五小姐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甚至得了珩平王赏识，成为王爷的小财神。娘娘，不若让凤五小姐也来展示一下她的才艺，让我们一饱眼福吧。”坐在潇瑾身边的吕芷蝶玩味的勾起嘴角，看向凤家的方向。

她挑衅的扬起眉梢，笑容不达眼底。

潇瑾被迫与她同桌已是懊恼，再一听到她挑事，顿时眼刀子飞过去，“吕小姐，你是从哪里听说的？本皇子怎么不知道。”

那一眼警告的意味十足，可吕芷蝶却不以为然，温婉一笑，“民间早有传闻啊，三皇子两耳不闻窗外事，自是不知道的。”

贤贵妃似兴味十足，雍容淡笑，“原是如此吗？那本宫定要好好欣赏一番才是。想必凤家小五也定是有准备的吧？”

贤贵妃的话看似无尖无刺，却是绵里藏针。

朝宴上献艺是历来的规矩，但却没规定每个人都要准备。

凤雪汐在凤府地位尴尬，又是母亲新丧，原不在宴请之列。

她如果说没准备，就是藐视天家，大不敬的罪。

可若登台表演，值母新丧之际，还有心情睬理这些，又会受人诟病，可谓两难。

吕芷蝶冷幽幽的眼望过来，一扫往日的柔弱无害，尖锐中又带了抹恶寒。

凤雪汐素手成拳，紧抿了唇角起身，淡淡抬起眼帘，“臣下庶女无才无艺，恐落人笑柄，不敢张扬。但贵妃娘娘旨意，臣下庶女不敢违背。”

缓了下，她精致的脸庞笼上一层淡淡愁绪，眉尖微蹙，“值母新丧，臣下庶女不敢歌舞，就写上一幅字吧，献丑之处，望圣上和娘娘体谅。”

这番话说的大方得体，让人无从可挑。

再一见她我见犹怜的模样，众人也都起了怜惜之心，不住的点头。

“我陪你！”凤雪玲轻轻挽住她的手，从丫鬟手里抱过琵琶，眼光转向上位的皇帝和贤贵妃，轻声道：“臣下庶女斗胆自荐，为五妹妹配乐，望圣上和娘娘允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