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自己都觉得可笑,只要严世嵩还是齐州知府,能躲到哪里去?除非放弃了这么久以来努力打拼得来的产业。
“有长生和零一在,我没事。”只是有点想回家洗个澡,在牢里什么都不缺,缺洗澡的地方!
但眼下暂时不能出去,否则,前几天吃的苦白费了。
“玫瑰无用,帮不上主子。”玫瑰脑袋耷拉着,恨自己不能多做点事,帮穆九更多,也好早日回到那个地方!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去吧,以后出门带上一个护院,不要再独来独往了。”
“是!”
玫瑰走后,穆九府在桌子上,撑着腮,望着屋顶上手指般大小的小孔出神。
那是监牢里唯一的亮光来源。
林长生从后背轻轻圈住她,“九儿,别担心,最多两天,上面就会来人。”
“嗯。”
穆九一点也不担心,只是,京城来人啊,会是谁呢?
她不敢问林长生,只怕见到熟人会勾起心中的仇恨,失去理智。
林长生大手轻轻的覆在穆九的手上,在她耳边低语,“有我。”
“爷爷还是没有消息吗?”
“对不起。”
一年多了,只怕……
水眸氤氲,头顶上的光点逐渐模糊。
…
严家兄弟疯狂的敛财,把扣下的穆九的药品和卢家的药材卖掉,终于凑够了银两运上京城,而此时,京城来人了,正是吏部主事曹品营。
严世嵩一改平日的嚣张嘚瑟,低眉顺目,笑得无比谄媚的跪在衙门大门前,“恭迎钦差大人!”
曹品营宣读圣旨之后,走进衙门,端坐在严世嵩平时坐的主位上。
而严世嵩站于平时犯人所跪之地,媚笑着向曹品营介绍齐州的吃喝玩乐,“路途遥远,大人此次前来,定要好好的玩几天,下官……”
“啪!”曹品营拍了惊堂木,板着脸,严肃的说道,“严世嵩,你可知罪?”
严世嵩一个哆嗦,差点没站稳,寻思着严御冬和严御舟怎么没把参他的折子拦下。
“啪!”惊堂木声再响起。
严世嵩心惊肉跳,钦差大人不好糊弄啊!
“严世嵩,有人参你任期鱼肉百姓,你怎么解释!”
严世嵩连忙跪下,大呼冤枉,“大人,下官任期兢兢业业,从不敢有半点渎职啊!”
曹品营扔下一本册子,“你自己看吧!”
严世嵩打开一看,先是指控他压榨民脂民膏,而后指责他利用职权操控齐州药材价格,导致老百姓无钱治病,林林总总,竟多达数十条。
指控之后,便是密密麻麻的签字,为首的赫然是他的死对头邱家家主邱沉鲁,接下来的名字他都认识。
没想到那些平时对他百般讨好的商家,都在其列。
好啊!给老子等着,看老子不好好的收拾你们!
严世嵩还想着,这么重要的东西收好了,回头按照名单一一的报仇!
下意识的把册子揣入怀中。
曹品营勃然大怒,狠狠的拍了惊堂木,“好你个严世嵩,来之前本官还不相信,竟有人胆大妄为到如斯地步,本以为只是以讹传讹,没想到更甚!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
然而,这里都是严世嵩的手下,尤其是邓头,意识到处大事了,慌乱之中寻着严世嵩的眼神,看他的意思办事。
严世嵩慌乱之后反而镇定下来,若这件事被查实,他将面对的不仅仅是抄家杀头,全家遭殃,严御舟和严御冬的前程也会被他连累!
不行,不能连累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了邓头一个拿下的表情,也不媚笑了,而是严肃的盯着曹品营,道,“大人来之前难道就没想过,我如此嚣张是有原因的。”
曹品营暗道:不好!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邓头带着捕快步步逼近。
邓头不忘给其他的捕快洗脑,“兄弟们,若严大人倒霉,我们跟着要倒霉,只有严大人飞黄腾达了,我们才有出头之日,这家伙假冒钦差,我们该怎么做!”
“把假钦差抓起来严刑拷打,逼他说出真钦差的下落!”严世嵩道,“给我把他抓起来!”
曹品营又气又怕,“你们敢!”
“横竖都是死,我有什么不敢的?”严世嵩眼中掠过杀意,“抓住假钦差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