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汪汪汪汪汪!
黑毛的大狗冲着隔壁高高的围墙激动地汪着,只见它后退两步,蹬上了被踢翻的躺椅,“汪呜”一声,急速奔向黑灰的水泥墙。
“大黑。”
大黑立马停下,借助水泥墙来了个转弯,把两只前腿撑起后乖乖的坐下。
喊大黑的是这家的女主人——豆腐东施张金花。说到豆腐东施,那也是合吴有名的一号人物,想当年张金花佳人一个,追求者不少,偏生爱吃豆腐,自小就是被豆腐西施的水豆腐喂大的。
没出乎意料的,她果真嫁了豆腐西施的儿子,学着做豆腐,手艺也是一绝。
张金花板着脸,对着大黑训起话来:“又不长记性是不是,有没有和你说不准扒墙,早饭不准吃了!”说完提着菜篮出去了。
现在天刚亮,张金花要去菜市买点菜,完全不管大黑在那儿哼哼唧唧,她可是知道,这馋狗天天出去蹭吃蹭喝,绝对饿不坏。
一墙之隔的,大黑心切的那头,是间显着沧桑感的屋子,整体简朴大方,却也掩盖不了破旧。
两只灰麻雀作伴飞着,悠了几圈后落到屋檐上,从西头蹦到东头。大雀把小雀挤了下去,小麻雀委委屈屈地,扑棱到了二楼唯一支着的窗口。
窗内的陈设十分简单,只摆了成套的雕花木床,木柜和梳妆台。
那雕花木床的纱帐是放下的,隐隐约约,能瞧见个人形。
“可恨我不是只雀,好歹麻雀还啄泥衔枝去做窝,那曾像我,天天混吃等死,啊,这样的日子,可真是好啊!”
粉纱帐霎时被掀起,床上那人吐出一番言语,惊得灰雀急急飞起。
“这倒是意外之失了。”温淑起身,望见窗口远飞的灰雀,略一思索,披上柔毛外衣,下了楼。
每走一步,温淑便能听到脚下传来的一阵咯吱声。她扶着阑干,细细触着由历史而沉淀的痕迹。可巧,她碰到个怪模怪样的印刻。
歪歪扭扭的刻痕下,还是能分辨出是个九首九尾的的东西。
“蠪侄?”
思绪翻转。
将将阑干高的女童挺直身板,拿着刻刀卖力地画着,一笔一笔,十分认真。
“淑儿,做什么呢?”
小温淑转身,眼睛眨巴眨巴。向眼前的人露出甜甜的笑容。
“婧婧叔,你醒啦~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呀。”
温子衿也笑,他走到小温淑跟前蹲下身,捏了她的耳朵一下。
“鬼灵精,不准学你爸。”
小温淑连连应声,又献宝似的让出一步。
“叔你看你看,这是我梦见的嘤嘤兽,你认得它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