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又看了一眼容昭的脸色,沉声叹道:“嗳!昭儿啊,你莫要怪母亲,母亲也是没办法呀!”
容昭发现叶氏现在对自己开始使用示弱的办法了,回回两个人坐在一起说话她就除了哀叹就是抹眼泪,不知道是真的无奈了,还是一种策略——他可是听容悦说过,母亲一直教导她做女子要懂得示弱才能抓住男人的心。
示弱啊!容昭想到这两个字又是无奈一笑,自己这辈子好像都学不会这一绝招了。
“昭儿?想什么呢?”叶氏低声问。
“我在想,当时把我当成儿子来养的主意你是怎么想的出来的呢?”容昭嘲讽的笑着。
“呃……”叶氏尴尬的低了头,沉吟片刻方道:“其实这个主意还是多亏了叶大勇家的,是她提议我行权宜之计。当时那种境况,娘叶氏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而且,那时候我问过你的,你说你愿意做男儿……不过你那时候还很小,根本不懂事儿,答应的话估计也都忘了吧。”
“没忘,我记着呢。”容昭笑了笑,心说当时自己刚刚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空,根本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想太多,而且他那时候以为做个男儿总比被关在闺房里学针线学绣花儿要好许多,所以就答应了。哪里会知道叶氏为了让自己这个假儿子不露馅儿会弄什么紫御养身汤来。
却说卢氏跟叶氏和容昭说去叶慎之那里半点儿事情出了容宅,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她果然先去了一趟叶慎之家,然后又同叶慎之的妻子一起出门去逛了几家首饰铺子并两家当铺。然后在恒生当铺门外跟叶慎之的妻子分开,叶妻回家去了,而卢氏则又转回了恒生当铺。
一直悄悄地跟在卢氏身后的两个小叫花子便在当铺门口等,然而一直等到天黑也没见卢氏从当铺里出来。晚上,两个小叫花子揣着万分的狐疑回去跟其他小伙伴们碰头儿时,才知道卢氏是在午后申时回了容宅。
“豆子,你说咱们一直在当铺门口守着,怎么没见她出来?”名叫花生的小叫花子一边抓着脖子上的泥一遍问同伴。
叫豆子的小叫花子撇嘴哼道:“着还用说吗?那当铺肯定有后门呗!这老娘们儿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事儿!放着正门不走走后门,肯定心里有鬼!”
晚饭后,盛穹进来跟容昭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建议道:“公子,属下觉得恒生当铺有蹊跷。要不属下晚上找个机会去查一查?”
容昭点头道:“说的不错,不过这件事情我自有主张,你是我的人,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是。”盛穹低声应道。
容昭看着盛穹低落的神情,低声问:“清风观那边怎么样?”
盛穹忙道:“一切如常,娘娘身边有二百余护卫周身保护,而且清风观是百年古刹,里面的长风道长和长空仙姑都是世外高人,门下弟子也都武功高强,娘娘在那里清修至少是安全的。”
“那就好,你有空了就借我的名义过去看姐姐,清风观再是什么皇家道观,也不比皇宫里规矩森严。”容昭叮嘱道。
“是。”盛穹低声应道。
容昭看着盛穹依然低落的神色,忍不住问:“你是有什么事情不好开口吗?”
“没有。”盛穹摇头道。
“说实话。”容昭此生叱道。
“……属下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
原来是闹情绪了!容昭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不是你没用,是还没到用你的时候。那些小乞丐们是我们的特殊力量,除了利用他们建立我们自己的情报网以外,你还要从中挑选一些适合练武的苗子,好好地训练一支我们自己的卫队。过两年本公子还要大展宏图呢!”
盛穹一听这话,脸上的低落情绪顿时一扫而光,抱拳拱手道:“公子放心,属下一定把这事儿办好。”
“现在是非常时期,你的身份又特殊,所以尽量还是少露面的好。那个卢氏……你还是尽量躲着她吧。”容昭心里怕的是卢氏既然身份诡异,说不定她就认识盛穹,这若是有个万一,这可不是小罪,到时候就算是睿王也怕是救不了自己的命。
“是,属下明白。”盛穹顿时明白了容昭的用心。
盛穹下去之后,容昭把梅若叫进来,让她叫人送信给徐坚,请徐公子过来喝酒聊天。
徐坚一听说容昭相邀便知道肯定是事情有了进展,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容昭看着匆匆而来的徐坚,笑道:“这下酒菜还没做好呢,喝酒的就来了。”
“嗨!都什么时候了!还真的喝闲酒啊?这火都烧到眉毛了!还有十天,十天!”徐坚攥着拳头叹道。
“别着急嘛!就算是皇上要砍脑袋,那也是先砍我的。”容昭说着,抬手请徐坚入座,又吩咐梅若:“去催一催厨房,就那么几个下酒菜么,怎么那么慢。”
梅若答应着出去,并带走了屋里伺候的所有丫鬟。
“快说!”徐坚拉着容昭坐在身边,焦急的催促着。
“恒生当铺是什么来路,你知道吗?”容昭问。
“恒生当铺……这上京城里几个有名的当铺我都知道,这个恒生……我还真没注意过。”徐坚摇了摇头。
“嗯,因为他家生意不好不坏,铺面也不大,更没出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所以徐公子没注意到他家也不奇怪。不过,你一会儿从我这里出去之后,立刻派人悄悄地去查这家当铺,查他的东家,背景,来往生意,另外最主要的是查他们那家铺面里有没有地下库房等暗房暗室,查他们的东家伙计们有没有另外一层身份,总之,能查的都查,一定要细,要面面俱到。相信你一定会有收获的。”
“好,不管我有没有查到什么,都会跟你商量的。”徐坚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嗳,急什么,不喝两杯吗?”
“等捉住这些该死的刺客杀手,我们再好好的喝!”徐坚说完,伸手拉开房门大步离去。
卢氏刚好拎着一个食盒从外面进来,跟出门而去的徐坚差点撞个满怀。
“哎呦,徐公子,怎么刚来就走啊?”卢氏纳闷的问。
“你们家的酒不好,待我家去拿好酒来,再跟你们公子一起喝。”徐坚话音未落,人已经出了容昭的跨院院门。
卢氏尴尬的站在院子里看着徐坚扬长而去,又转身看着从屋里送出来的容昭,上前去问道:“公子,您跟徐公子吵架了?”
“没有啊。”容昭看着卢氏关切的神情,微笑道:“他嫌我们家的酒不够烈,说是家去拿烈酒去了。”
“哎呦,这徐公子可真是不见外啊!”卢氏笑道。
“你手里拿的什么呀?”容昭看着卢氏手里的食盒。
“哦,奴才听说徐公子来了,刚好厨房里有刚炸的鹌鹑,正要拿来给徐公子和公子下酒呢。”卢氏把手里的食盒拎起来笑道。
“行吧,拿进去吧。他若是不回来,这鹌鹑我就自己吃了。”容昭笑道。
“以老奴的意思,公子您还是要等等徐公子,可别因为一坛子酒伤了和气呀。”卢氏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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