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霍云急匆匆的跑进来,见着卫承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对容昭说的:“公子,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不好了?慢慢说。”容昭皱眉道。
“京城飞鸽快报,说西凉城内出了内奸,西凉失守。您的大哥容晖容少将带着不足三分之一的兵马退守飞云涧。王爷传话来,说让公子做好增援西凉的准备。”霍云说着,把手中的一小片纸条递给容昭。
容昭接过那张小纸片来看着上面细小的文字,忽的一下站起来对卫承说道:“快!传令下去,叫众将在前厅集合!”
西凉城告急,容昭召集众将分派任务:姬岳留守燕城,等徐坚带兵回来,他和卫承带一半人马去西凉。顺便带上自己父母的棺椁送去西疆安葬。
姬岳一听说西凉告急,当下自然也不含糊,一口应承保证守好新到手的热热乎乎的燕王城,不会让元帅担心。另外,等徐坚回来他便让他立刻去支援。
容昭点了人马上路,一刻钟也不敢耽误,单独留下受伤的霍云和紫姬二人扶着运送父母的棺椁,反正这二人的伤还没有全好不能太劳累。
大队人马一口气跑出去一天的光景,卫承劝着容昭停下来略微休息一下,喝口水吃点东西再走。
一坐在火堆旁边,容昭忽然叹道:“我应该早些想到的!”
“这话怎么讲?”卫承纳闷的问。
“父亲失踪,家里那娘们两个肯定不会消停。睿王说的西凉城内出了叛徒,这叛徒十有八九就是容昀。”容昭咬牙道。
卫承听了这话顿时一愣,忙劝道:“这可不好乱说,他再不济也是你的兄长呢。”
“正因为是兄长我才了解他,这世上就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情,他和大哥不同,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勾结外敌算什么?”容昭话尽于此,另外一个理由没有说。就是之前在雪洞里梦见容朔,容朔曾跟他说容晖是可以依靠的人,而没有说容昀。一样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父亲托梦为何只说大哥?
卫承不是多话之人,容昭对此事也不想多说。两个人便各自吃点东西喝点水,又趁着月色继续赶路。
北燕王城到西凉城总共五六天的路程,容昭和卫承带着大队人马日夜赶路,在第三天便赶到了。远远地看见西凉城上飘扬的蓝白色羌戎族旗帜,容昭忙拉住了马缰绳:“吁——”
“居然把战旗都改了,这是完全占领了西凉城啊!”容昭叹道。
“我们是就地安营扎寨还是去飞云涧找容大公子汇合?”卫承问。
容昭再次想起父亲于梦中的话,虽然他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这次还是选择相信直觉。于是轻声叹道:“这里不适合安营扎寨,肃州的情况也不清楚,我们还是要去飞云涧找大哥汇合,先把这里的事情弄清楚再说。”
“好。”卫承也明白打仗最重要的是知己知彼,在情况没弄明白之前,冒然开战会吃亏。
两年之后,再回飞云涧。看着漫山遍野的冰雪,想起当初自己跟姐姐进京的时候遭遇的袭击,容昭心中万分感慨。
“前面来者何人?!快报上姓名,不然我们要放箭了!”半山腰上有人高喊。
容昭冷笑道:“你难道瞎了吗?没看见本帅的战旗?!”
话音未落,身后的护卫把手里的战旗高高的举起并晃了晃,喊道:“我们是靖西候容元帅的人!”
“是三公子吗?是三公子!”
“三公子来了!”
“快去禀报大公子!”
山坡上的人一路飞奔前来迎接,另有人进去禀报容晖知道。
容晖每天都盼着援兵到来,却没想到来的是容昭。一时又惊又喜,又悲又痛,愣了片刻才匆匆忙忙出去迎接。
远远地看见容昭,容晖所幸小跑两步上前去,上下左右把容昭打量了一翻,伸出双手扶着容昭的肩按了按,叹道:“昭儿!苦了你了!”
“大哥。”容昭看见容晖酷似父亲的面容,声音一哽,哑声说道:“父亲去了。”
“我知道了!”容晖揽着容昭的肩膀带着他往营寨里走,边走边沉声说道:“当时父亲走的时候就跟我说,此去九死一生,让我好生守护西凉。只是没想到……那些贼人竟然偷袭,劫持了我的母亲,逼我退守至此。着实可恶!”
“他们居然劫持了临阳郡主?”容昭诧异的看着容晖。
容晖痛心疾首的叹道:“是啊!都怪我,一时疏忽。”
“大哥。”容昭眯起眼睛,嘲讽一笑,说道:“只怕不是你疏忽,而是家贼难防吧?”
“家贼?你说谁是家贼?”容晖纳闷的看着容昭。
容昭呵呵一笑,看着容晖说道:“大哥,我一直以为你是装糊涂呢,难道你是真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