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太久,对她说这话的人是何人,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了,连模糊的影子也忆不起。
求亲,嫁人,为人妻为人母……这些,于如今的她而言已无任何存在的意义,她不可能再爱任何一个人……
过了许久,在小男孩期许的目光里,她摇了摇头。“姐姐这辈子不会嫁人。”
那男孩儿有些失望,问:“为什么?”
“因为姐姐的心不在了。”
她的心,在她活过来的那日便已经死去。她现在活着,只是为了报仇。
“心不在了?怎么可能?”那男孩儿一脸不信的模样。
“我娘亲说,人之所以活着是因为他们有心,我能活着,便是因为我的心脏在跳动。我每天都能摸到自己的心在跳,姐姐也可以摸摸自己的心看,它一定在你的身体里的。”
眸子里流淌出几许暖意,云惊华对着那孩子笑了笑。“你该回你父母身边了,再不回去,你父母该着急了。”
那小男孩惊了惊,似恍然记起了什么一般,赶紧转身往回跑,云惊华望着他的身影渐渐跑远,眸里的暖意慢慢消散。
转身,见方才肇事的马匹和主人还在,她不由抬头望向马背上的人,愣住。
四目相对,喧嚣沉寂。
墨子谦双眸直直地锁着她,只觉恍如隔世,好似过去的二十多天不止将近一个月,而是好比二十年,他与她已有二十年未见。
过了会儿,终于从重逢的震惊里回过神来,墨子谦动作迅地翻身下马,快步来到她跟前,盯着她的眸子里风云翻卷。
“你真的回来了?你都去了哪里?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你……”
你可知我等你等了太久,找你找得很辛苦?
后面的话,墨子谦终是没有失去理智说出来,但一双眸子已然出卖他内心里的不平静。
在过去的二十多天里,他每日茶不思饭不想,脑子里唯一想的一件事便是要找到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开他的生活,成为于他而言无关紧要的人。
他想要努力一回试试,不想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放弃和退出,他想在她和墨家之间找出一个平衡点,在墨家和皇室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不让她卷入墨家与皇室之间潜藏的暗涌里,与宫冥夜还有其他人公平竞争,让她能够留在他的身边。
她眨了眨眼,感觉眼前这人似乎哪里变了。
好像瘦了,身上似乎多了一种从前没有的沧桑感,那张脸,虽然依然干净,但失了往昔的温润光泽,隐约能看出他最近很颓废的痕迹。
思维有些迟钝地想了想墨子谦说的话,她拧了拧眉,不是不悦,也不是现了什么,就是单纯地不习惯和不解。
她与他,似乎不过是几面之缘,没那么熟,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反应?
墨子谦见她拧眉,心不由紧紧提起,连忙解释:“我收到了你让人送回来的箱子,但后来我听人说你被人掳走了,派了人四处打探你的下落,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