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更了这么些天,羞愧难当,请各位见谅。)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李先生一招亮相,比之刚才的哈奔儿,可高明许多。
原来这李先生本是湘北的武术名家,只因遭仇家追杀才躲到这西城飞龙门下。但他腿上的功夫十分得了得,一腿扫出去,碗口粗的大树也要折断。十多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好汉就是坏在他的腿下。此刻他看出宁天手上功夫不俗,不敢轻敌,一出手就是谭腿中的绝招。只见他一双长腿犹如大枪大戟,纵横捭阖,双腿鸳鸯连环,务求令宁天应接不暇。
宁天不明所以,略带轻敌,左拳挥出,正好与李先生右腿碰在一起,顿时只觉得如中钢锤,骨头欲裂,大惊之下,急忙退开两步。抬手一看,左手已是肿胀起来。西城龙王等人见宁天吃亏,都是面有喜色。李先生一招得胜,精神一振,双腿更如斧凿刀削,硬生生冲宁天右手劈过来。宁天不敢硬架,只得以小巧步法腾挪,那李先生虽然腿法高明,奈何遇到青云逐日这等高深轻功,也只有徒呼奈何。游斗了十几招,李先生怒道:“小子,躲躲闪闪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就与我真刀真枪来一次!”西城飞龙也阴笑道:“阁下不肯让我这手下拿这枚铜钱,直说就是了,何必躲来躲去?”宁天大笑道:“不躲有何不可?你用腿打架,我若不用腿法赢你,也不算好汉。”他观摩了十几招,已大概看明白了这谭腿弓弦步的道理,当下双腿一错,使出了洞天诀中的七星腿法。这腿法讲究以巧制胜,再加上他与前几日华纤纤的天元步一相印证,登时又悟出许多妙用来。
李先生听他如此狂妄,怒极反笑道:“笑话,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赢我!”宁天也不答话,只是脚下斜踏一步,躲过他一记腿鞭,接着脚下一跨,人已神奇的到了李先生身后。
李先生只觉得眼前一花,已失去了宁天的踪迹,大惊之下,就觉得肩头被人一拍,那只拿着铜钱的手倏忽间在他面前展开。他不及细想,右腿一个蝎子摆螯,蹬向宁天。宁天早料到这招,抢先用膝盖一顶,那李先生只觉得右腿腿弯处如靠着巨石大山,再也挪不后去。他倒是也变招奇快,当下右腿换左腿,仍是向后蹬去,接着就觉得踢中一人的小腹,大喜之下关注真力,只一脚就将这人蹬飞出去。等他转过身来,忽然脸色变得苍白,只见宁天笑嘻嘻的站在他身后,一点事儿也没有。他倒是明白了自己和人家差距太大,当下丧气的对西城飞龙道:“老爷,属下无能!”
西城飞龙脸上阴晴不定,淡淡的挥了挥手道:“呵呵,这位小兄弟身手过人一等,也不是你的错。”一边软言宽慰,一边暗暗思索:这西北边陲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少年高手?心下暗暗戒备。刚才李先生那一脚他看的清楚,正正的踢在宁天小腹,谁知也不见宁天后退,只是小腹猛的一收,就化解了这谭腿的必杀一击。若无高深内力,决计办不到。也是宁天宅心仁厚,否则丹田之力一收紧接着再一放,李先生正是旧力用尽,新力未生的空虚之时,轻则左腿折断,重则震断经脉。他自己身在局中,知道是宁天手下留情,因此直接认输,倒也磊落。
宁天看着西城飞龙,只觉得这人虽有种阴狠刻薄的神色,偏偏给人的感觉雍容大度,似乎什么事都是胜券在握的样子,一时间心下提防了个十足十,口里却嬉笑道:“西城先生如此大方,一来就送上百两黄金。嘿嘿,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若是没有,我可要收摊了。”
西城飞龙刹那间脑中已转过几个念头,脸上神色微笑道:“小兄弟如此身手,可否告知姓名?”
宁天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只好道:“你我萍水相逢,何必相识?”
西城飞龙仍是追问道:“小兄弟何出此言?茫茫人海你我相遇,本就是一种缘分。我看小兄弟器宇轩昂,他日必非池中之物,却不知为何落拓至此,因此不由得起了结纳之心,小兄弟若有什么困难,不如与我说说。只要在这西北之地,我西城总还是有几分能耐的。”他这话倒是十分动听,宁天一时间难辨真假,暗想:这人看来也是个人物,只不过看他那儿子却不像什么好人,难保这人另有诡计。想到这里,不再言语。
西城飞龙似乎看出宁天心中所想,又忙道:“刚才犬子无知,冒犯了小兄弟,也是我平日疏于管教,又让他娘给惯坏了,一会回去,我就狠狠地责罚他。”
宁天道:“如此就不必了。”心想这人若真能明辨是非,倒也是个好汉,自己就不与他计较了。
西城飞龙当下翻身下马道:“小兄弟,我看你面生的很,想必不是西夏人。流落于此,必有苦衷。不如同去我府上,让我设宴款待,你也将你的难题讲出来,我为你想想办法。”
宁天听了他这话,暗想:卿卿知道我去了雪峰,遍寻不获,想来定是还在这西夏,这人看起来势力不小,若有他帮忙,倒是省许多力气。当下拱手道:“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西城飞龙哈哈笑道:“小兄弟哪里的话,来,你骑我这匹马。”说着自有手下又空出一骑来,他翻身上马,又问道:“这下小兄弟总能告知在下你的名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