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不算难事，找到那个祭坛周围的法阵，甚至不用毁坏祭坛，只要破坏其中蕴藏的法阵就能起到救赎作用。

但大家还是踟蹰了，能够走到这最后一步，大家也算历经生死，谁愿意再冒险呢？

却在这时莫尚忽而开口：“我想这个宣德王家仆的乞求是真的！方才卜姐姐说得很对，什么样的幻境最能迷惑本心？肯定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集体中招！

所以我们先前看到的祭祀是真实存在的，甚至就发生在我们眼前，只不过不同于生人的祭拜，这是一种灵魂层面的献身，也或者是控制！

从那个黑袍祭司得以千年守住灵魂，我们便能猜测，这祭坛八成是养魂的，且具有极其强大的养魂功效！

而在我们面前发生的近似投影，就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割韭菜、褥羊毛事件！

这些很可能是鬼面国人民全部的灵魂，都被收束在两侧那八个偏殿之中，然后通过祭坛得养魂功效，给于他们一定的修行辅助，然后在他们灵魂之力稍稍强大的时候，就用极其残忍的方式，敛取魂力！

但魔神并不将他们杀死，而是在他们再度变成虚弱时，重新帮他们回归偏殿，进行新一轮的魂力恢复，然后不断重复积攒！”

听得莫尚所说，我的心里剧烈跳动，方才我们是见过那种祭祀场景的，少说也有过万灵魂！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大概就是这些灵魂的真实写照，再联想起之前的人鱼灯盏，这个国家，这个魔神太疯狂！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莫老哈竟然插话过来：“我在古籍上看过，凡是被魔神所控制灵魂，永远不得超生、不得消散，而且这些灵魂越痛苦，能够给魔神本身提供的能量就越强大！

这种死后灵魂都不得解脱的残酷情形，堪比世间最为凶残的酷刑……不对，生前身体上的折磨，恐怕远远比不上死后灵魂被囚禁摧残！

若不是进入术士这一行，恐怕我想象不出世上还有这种恶行，灵魂被人犹如养猪一样豢养，连想要灰飞烟灭都做不到……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中，为自己的仇人提供能量……

卜姑娘和小尚分析的都很中肯，真实情况大概就是如此了，而且从我们之前看到的宫殿守卫来说，这个宣德王确实像是被软禁了！人物、情节、背景都对的上，陷阱之疑，也就不成立了！”

“那我们就去毁了这个法阵吧！”我跟着开口道：“现在这里已经是宫殿的尽头，尽管我们并没有找到预想中的金山宝藏，但有了这些法器，也算不虚此行！

这传承了数千年的诅咒，没道理继续折磨下去！生着安康，死者轮回，这是天道，我们也算给自己积德吧！”

卜霓裳看向我的眼睛一亮，其中有一种特别的温柔，让我心底涌上一股暖流，其实就在刚刚，我想到的也是霓裳，作为一个被封印在某个秘境中的邪煞，那种痛苦，我无数次从心底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