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留王十八吃饭,被他推辞说下一次,怕离了军里太久不放心。
我便去外面街上买了吃食,给他包了一大份回去,这才慢慢地往住处回。
脚步有点虚,许久没以人身干活儿,光顾着忙没顾上吃饭,中午又大哭了一场,元气大伤,此刻我感觉腿脚有点软。
哦对了,我竟忘记了,自己已经不是青春的躯体,加上没有灵力,这副身子以后可得精贵着点儿用,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勉强又走了一段时间,来的时候未觉远的路此时竟感觉无比地漫长。
突然眼前一阵发黑,我赶紧伸手扶住眼前的柱子,蹲了下去怕自己昏倒摔到。
“去去去!别在这挡着,耽误我们做生意!”店铺里一个粗犷的嗓音响起。
我虽然想动,但是抬起一根手指头都费劲,好在他也没出来赶我。
“王老七,你没看见人家都不舒服了吗?!还赶人家干嘛?!你那臭脾气,在不在你家门口蹲着你家生意一样的次!”一个声调有点高的男子声音响起。
粗噶的声音哼了一声,没接他的茬,估计是也知道自己没理。
接下来我感觉有一双不大的手把住了我,把我轻轻扶了起来:“大姐,你哪里不舒服啊?我是个医师,给你瞧瞧?”
我勉力睁开了眼睛看过去,一个男子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此刻那双眼睛里满是关切,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虚弱地摇了摇头,他又道:“可是怕我收太多诊金?没事儿!不收你钱的。”
我摆摆手,声如蚊蚋地回道:“没事,只是干了活儿又忘了吃饭,缓一会儿就好了。”
他听罢赶紧从我背上的小背篓里面翻出我刚买的吃食,扶我到一旁坐好,掰了一块枣糕送到我嘴里,又喂我喝了点水。
食物下肚,没多久我感觉虚汗不再往外冒,胃里也不再那么空虚,手也不抖了,脚也不软了。
他见状又给我续上点,直至喂完一整个枣糕。
我抬头看向他,微微笑道:“多谢。”
他一摆手:“好说好说!不必客气!都是这镇上住的,邻里邻居的互相照顾很正常嘛!只是看您眼生,不知住在哪里,怎么称呼?”
我回道:“我住那边第五家铺子,今天刚搬来。我叫……白如萍。”
他也笑笑,眼睛弯成一道月牙:“我说怎么以前像没见过似的,原是新搬来的!我叫玟小六,是河边那个回春堂里的小医师。姐姐如果有不孕不育,或者葵水毛病,或者气血两虚的问题,都可以去找我治。“
我不知心里什么滋味儿,定定地看着他。玟小六,真是医者仁心啊。
他见我盯着他,不好意思地伸手挠了挠头,又道:“那个什么,大姐,我送你回去吧。反正我这时候也不忙,万一你回去路上又犯了可就不好了。”
说罢他扶起我,追了一句:“医者不避男女,你可别怪我唐突哦。”